苦月亮

*瞎写，不是cp向

李承乾两手扒在桌沿上往窗外看，目光掠过枣泥酥，茶盏和九连环，眼巴巴瞅着李承泽一伸手把窗关了，说外面冷。他从小像块木头，也不会撒娇，一个人生闷气。外面下了大雪，淑贵妃从书柜里取了几册咏雪诗出来，说是应景，炉子里火在安静地烧。李承泽掰开块枣泥酥放在他嘴边，他愤愤地咬了，嘴角留下点暗红印子。后来李承泽忆起一片白茫茫花枝和枣泥残渣，像嘴里流的血，争夺着置对方于死地。李承泽拗不过李承乾，裹上衣服带着他在后院里看雪，李承乾抬头看他被冻得发青的脸颊和唇，雪落在李承泽眉梢，像画。李承泽说今日不适，改日再陪你玩雪，李承乾眨着眼睛信了，他从前是无条件地信任李承泽的。

毒酒送来的那天京都城刚刚入秋，十月里凉风吹得他眉骨锥痛。那天下了场极大的雪，街坊说这事出反常。李承乾端着酒盏站在门阶上，想李承泽若是活着定会让天下人都来看看他此刻丑态，雪都积在肩上。李承泽死的那夜里他门窗紧闭，阖了眼在塌上听狂风呜咽，现如今他想起狐裘拢着李承泽的脸和他被风吹得发红的眼角，一并被打碎在这京城里。李承泽承诺过改天陪他玩雪，但再也没有机会兑现诺言了，他眉梢的雪已经和枣泥酥一起碎在冰湖底。李承乾仰头把酒喝尽了，从记忆里摸索出当年李承泽的潇洒姿态，学着把酒杯扔在雪地上发出声闷响，然后倒在雪里，想起很多年前李承泽唤过他承乾。